没有人天生会做爸爸

跋:爸爸眼里要能揉得进沙子

——节选自《没有人天生会做爸爸》

好爸爸不是天上掉下来的。

当我逐渐学会做一个好爸爸的时候，儿子过几年就要上大学了。

泰戈尔说：“河流唱着歌很快地流去，冲破所有的堤防。但是山峰却留在那里，忆念着，满怀依依之情。”一往无前的河流是我们的孩子，呆若木鸡的山峰，就是我们。

同样的情景，龙应台在《目送》中这样表述：“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，所谓父女母子一场，只不过意味着，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，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，而且，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：不必追。”

在孩子的成长中，未来，我们除了缄默，就只有目送，这个失落是无法补救的。

因此，我渴望每个人从一开始就会做爸爸，一开始就能享受做爸爸的快乐。因为爸爸过期也是会失效的。这是我写这个跋的缘由。

我们不妨先看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
一、为什么我们的爱会换来我们的痛

有些爸爸，从小到大基本不管孩子，孩子却阳光好学，人见人爱。

有些爸爸，拼命管孩子，盯——关——跟，孩子还是毛病一大堆。

有些爸爸，对孩子疾言厉色，甚至胖揍孩子，孩子却感恩他，舍不得他，离不开他。

有些爸爸，把孩子捧在手里，含在嘴里，孩子却成了白眼狼。

有些爸爸，大字不识一箩筐，却培养出了出类拔萃的孩子。

有些爸爸，学富五车，可孩子却是烂泥扶不上墙。

……

这些奇怪的现象，常常让我们极度震惊，但又无能无力，不得要领。好孩子究竟应该怎么教育？或者说好爸爸究竟应该怎么做？

二、什么才是好孩子——好孩子有哪些特点。

在培养好孩子的路上，爸爸们忘记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：什么才是好孩子？连什么是好孩子都没有具体标准和模样，我们怎么培养好孩子？

你没有的东西，你给不了孩子；你没有方向，孩子就不会抵达。

教育错了的孩子远比没有接受教育的孩子更糟糕。想想看，孩子刚出生没有什么不同，但三五年之后，孩子们立马就有了分水岭，这个差异来自哪里？我们可以大胆的说，好孩子未必是父母教育的成果，但问题孩子多半是父母教育的产物。每一个问题孩子的背后，都站着一个问题父母。父母是孩子问题的最大制造者，也是孩子纠正问题的最大障碍者。没有不想学好的孩子，只有不能学好的孩子；没有教育不好的孩子，只有不会教育的父母。

一两的身教大于一顿的言传，孩子很多臭毛病都是从爸妈身上偷师学来的。所谓家庭教育，最重要的不是教育孩子，而是要教育父母。只有父母彻底地改变自己，才有可能彻底再造孩子。

比如，爸爸的眼里揉不进沙子，总觉得自己的孩子是天才，与众不同，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普通人的现实。但天才毕竟是少数，还需要一定的土壤，更多的孩子只能是一个普通人。我们自己就不是天才，起码没有给孩子一个天才的基因，我们凭什么强行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天才？天才的重担让孩子很累，也让我们爸爸很累。做一个普通人，有什么不好呢？日本人就是普通人教育：“我是一个普通人，但我也有自己的价值，我能给社会带来贡献，我能让他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幸福。”做一个自食其力的普通者并不丢脸，也未必不幸福。

相对于优秀，普通人的幸福更容易获得，在我眼里，幸福比优秀更重要。

优秀是别人的评价，幸福是自己的感受；优秀有一定标准，很难达到，幸福没有标准，很容易追求。追求优秀，孩子就被优秀绑架，以致失去七彩的童年和快乐的笑脸；追求优秀，父母就被优秀绑架，从而失去了正常爱的能力。

想想看，一个时时感受到幸福的孩子，和一个为了优秀焦虑不安的孩子，谁更显得阳光和健康？

一个健康阳光的孩子，更容易发挥他的特长和才能，也更容易变得优秀。优秀伴随着幸福而来，而不是相反。

那么，孩子在什么时候会感受到幸福呢？

夫妻非常和谐，非常相爱，并且把这种爱传递给孩子，孩子就会幸福。

把孩子放在第一位，这不是正常的逻辑关系，爸爸应该把妻子放在第一位，夫妻关系永远是最重要的，而且是家庭幸福的逻辑起点，孩子只是夫妻关系的结晶。如果爸爸过度关注孩子，孩子就不会关注爸妈，而且，孩子会觉得自己最重要，会把自己凌驾于家庭之上，认为倾听和接受命令是爸妈的责任。更要命的是，孩子一旦被我们的关注淹没了，就会失去自我，忘乎所以。沉浸在关注和溺爱中的孩子，一开始必定自高自大，一旦碰得头破血流，又会自轻自贱，自暴自弃。这样的孩子将很难应对现实的问题和困难，也必将被未来所抛弃。因此，爸爸要学会适度关注孩子，全身心爱自己的妻子，因为和谐的夫妻关系，能营造和谐的家庭关系，而和谐的家庭关系，才是孩子成长的第一要素。在一种充满温馨爱的家庭氛围里，孩子能像野花一样自然成长，肆意的坦荡，散发着芳香。

把孩子健康成长放在首位，而不是把分数放在首位，孩子会感到幸福。

把孩子什么放在首位，决定了我们是不是合格的爸爸，同时也决定了孩子的幸福与否。

把孩子的成绩放在首位。主张打是疼，骂是爱，急了用脚踹。孩子考好了，我们就爱；考得不好，我们就恨。孩子会感到爸爸所爱的只是成绩，与考成绩的人无关。这样的孩子就会分裂，他们会把分数看得比命还重要。得到分数就是一切，得不到分数就一无所有。慢慢的，孩子就会变得冷漠、自私，缺少责任感。孩子连自己都不爱了，你还指望孩子爱谁？

但如果爸爸把孩子的健康放在第一位，经常和孩子聊天，关心孩子的身体，更关心孩子的心灵，带孩子玩耍，陪孩子做游戏，一种美好的亲子关系的建立，会让孩子感受到巨大的幸福。儒家认为，伦理的建立有三个阶段，首先是身体，孩子的身体有饥饿感，孩子小的时候，我们要经常抚摸孩子的身体，孩子会感到幸福愉悦。其次，在我们的抚摸中，孩子的心理会感受到爱与安全。这种爱与安全感慢慢累积，就会建立起亲情的伦理。这个过程就是身体——心理——伦理的逻辑发展过程，这是整个人类伦理的建立过程，也是每一个个体伦理的建立过程。孩子在这个过程中，不仅感受到幸福，还会逐渐建立起家庭的伦理观，感恩父母，珍爱生命。

让孩子独立自主，自己的事自己干，孩子会感到幸福。

一个小猫小狗，你始终抱着它，它也不乐意，更何况孩子？自由是一切动物的天性，孩子更需要自由，永远被攥在手心里的孩子肯定感受不到幸福。但现在孩子的吃喝拉撒，甚至思想与情感，都被家长的爱攫取了。孩子饭来张口，衣来伸手，早上的牙膏是挤好的，晚上的洗澡水是不冷不热的，甚至吃的水果也是削好皮，切成小块的。由于包办一切，我们切断了孩子的成长路径，扼杀了孩子无数种成长的可能。因为与生活隔离，孩子缺少独立面对困难的机会，离开父母羽翼之后，根本无法立足，也经不起任何挫折。更重要的是，不独立的孩子没有责任心，一旦遇到障碍，只会抱怨别人，绝不会反思自己，因为他根本没有自己，也找不到自己。

生命是孩子的，任何人不能用任何理由来替代他们！

让孩子独立做决定吧，让孩子傻一点，幼稚一些，自由自在的玩，自己的事自己干，孩子就会感到自由，也会学会幸福。幸福是要感悟的，也是需要学习的。

在幸福比优秀更重要的基础之上，我们才来谈什么是好孩子，或者说，什么样的孩子将来有可能才是幸福的。我心目中好孩子的标准有很多，但以下几条不可或缺。

善良，永远具有一颗爱心，当然也有感恩之心。

坚强，不会轻易被困难**，但也会量力而行。

勇敢，乐于尝试新鲜事物，并会与朋友分享。

独立，能够独立选择自己的爱好，但并不排除在适当的时候，请求援助。

负责，敢于面对自己的选择，因为是自己的选择，所以主动担当、负责，我的人生我做主。

三、什么才是一个好爸爸——好爸爸怎么教育孩子

高尔基说：“单单爱孩子，这是老母鸡也会做的事情，可是善于教养他们，却是一桩伟大的公共事业。”

那么，爸爸如何做好这一桩伟大的公共事业呢？

首先是要把孩子当孩子。

把孩子当孩子，先要把孩子当人。孩子不是我们的私人物品，更不是我们的宠物，我们应该把孩子当人，把孩子当成和我们平等的人，倾听孩子的呼声，尊重孩子的想法，特别是要蹲下身子，看着孩子的眼睛，与孩子轻声说话。

把孩子当孩子，意味着爸爸要了解孩子的内心，不是从大人的角度，而是从孩子的角度出发，了解孩子的成长规律。杜威说：“儿童不是尚未长成的大人，儿童期有其自身的内在价值。”因此，要努力保护孩子爱玩、爱游戏的天性，努力保护好孩子的好奇心。

比如，给孩子读东西，不要仅仅功利性地追求“有意义”，有时候“有意思”就会让孩子感觉“有意义”。著名作家肖复兴走上文学之路的一段因缘，就常常让我回味无穷。

小说是美国作家马尔兹的《马戏团来到了小镇上》：小镇上第一次来了一个马戏团，两个来自农村的穷孩子从来没看过马戏，非常想看，却没有钱，他们赶到镇上，帮着马戏团搬运东西，可以换取一张入场券，他们马不停蹄的搬了一整天，晚上坐在看台上，当马戏演出的时候，因为劳累，他们竟然睡着了……

这个故事多么简单，但两个孩子渴望看马戏最终没有看成，却格外让童年的肖复兴感到异样。一种莫名的惆怅，一种夹杂着美好与痛楚之间忧郁的感受，随着和肖复兴差不多大的两个孩子的睡着而弥漫开来，然后，弥漫到肖复兴的整个生命里去，肖复兴从此走上了文学之路。

这就是故事的意义感，一种来自悲剧的失落占领了孩子的心灵，孩子尽管小，一样感受到了伟大的失落和共鸣，从此喜欢上了文学。

意义感，会带来强烈的学习冲动。从这个角度出发，我们说，没有意义，就没有学习。那么，有意思呢？

办公室里有一位同事，她家有一个胖儿子，常常来办公室玩。小胖子特别喜欢下棋，常常缠着来一盘。拗不过他，只能和他对垒，小胖子非常厉害，三下两下，我就招架不住。这个时候，小胖子就开始骄傲了。又是抖腿，又是哼着小曲，又是背着手，慢慢踱步……

总之，用尽各种方式，表达对我的蔑视。后来，小胖子每下一招棋，就吹着口哨，出去溜达一圈。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。我忍无可忍，趁着小胖子踱步，偷偷的移动了小胖子一个棋子。小胖子回来后，继续下。最后，风云特变。我终于把他干掉了。

最后，小胖子突然偏着脑袋，把脸凑到我的面前，对我说：有意思吗？

“有意思吗？”电光石火，一刹那间，我醍醐灌顶，灵台透亮。任何时候，爸爸都要深入反思，有意思吗？我让孩子读这本书有意思吗？我带孩子做这个活动有意思吗？我这样教育孩子有意思吗？这样的追求会增加我们教育的理性色彩。在教育中，爸爸应该把有意思和有意义结合起来。

其次是要和孩子建立亲密关系。

如何建立与孩子之间的通道，进而获得一种语言密码，走进孩子的心灵，与孩子建立起亲密关系呢？

第一步是接纳孩子，让孩子有安全感。

对孩子而言，爸爸就是孩子的天，爸爸不接纳孩子，意味着孩子的天塌了，一个没有天的孩子，可想而知，生活是多么的暗无天日。所以，爸爸必须无条件接纳孩子，给孩子一种生命的安全感，让孩子懂得，无论任何时候，爸爸都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，这种后盾不附加任何条件，无论孩子多么失败，多么让人失望，就算全世界都对他失望，爸爸依然会爱他、宠他。也就是说，爸爸努力让孩子意识到，他们的价值并非取决于自己表现棒不棒，成绩好不好，而只是取决于一个事实，他们是爸爸的孩子，他们永远是爸爸手心里的宝。

第二步是赏识孩子，让孩子有成就感。

聪明的爸爸总是很少数落和批评孩子，他们似乎总有一双发现的眼睛，发现孩子的优点和价值，认准孩子的赏识点之后，狠狠表扬孩子，用赏识确认孩子值得夸赞的地方，增加孩子的自信心和成就感，让孩子觉得：“我能行！我真棒！”爸爸要经常跟孩子说：“我相信你，你自己可以做到的！”小孩子越自己做事，就越有成就感，自信心就越强，自信和成就感会让孩子从小就独立。但爸爸赏识孩子，一定要赏识他的行为修养，而不能赏识孩子的外貌或成绩。更重要的是，我们要借助赏识来规范孩子，让孩子知道什么是该做的，什么是不该做的。可以说，赏识是最高明的约束，没有赏识就没有约束。　

第三步是爱护孩子，让孩子有温馨感。

爸爸都爱孩子，但怎么爱却未必对头，爸爸的爱应该让孩子感到温馨，让孩子觉得家庭是一个温暖的港湾，是能够疗伤的所在。但爸爸的爱绝对不能是溺爱，溺爱孩子只能使孩子变成废物。在我看来，爸爸热爱孩子要做到：无条件，有原则。所谓无条件，意味着当孩子犯了错，只要不是大是大非、大奸大恶，就算别人都讨厌他，都不接纳他，我们也要让孩子知道，天不会塌下来，世界末日不会来临，爸爸不会抛弃他们，爸爸依然会爱他们。所谓有原则，意味着我们尽管爱孩子，但绝不能袒护孩子。接纳是接纳，错误是错误，爸爸绝不能对孩子的错误视而不见，颠倒黑白，而是要和孩子辨析错在哪里，如何更正，然后和孩子一起承担，共同面对，直至孩子跌倒了爬起来，重新被别人认可和接受。这样我们就使得孩子犯错反而成了孩子成长的契机，要知道，危机和遭遇常常能让孩子更好更快地成长。

第四步是陪伴孩子，让孩子有存在感。

对孩子来说，爸爸舍得为孩子花时间，意味着“爸爸很在乎我！”爱是需要时间来积淀的，不花时间和孩子相处，一切的爱只能是空谈。舍得为孩子花时间的爸爸，才是好爸爸。心理学家研究发现，孩子烦躁、孤僻、冷漠，脾气多变，甚至具有攻击性行为，往往都是因为缺少爸妈的陪伴造成的。

著名作家池莉说：“我发现从古至今，孩子都是一样的，家长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。现在太多的父母只愿在孩子身上花钱，不愿意花时间、精力和心思。实质上是家长变得糊涂了，自私了，盲目了，愚蠢了，懒惰了。”这段话极有道理。最好的教育，就是多陪陪孩子，关心他们，呵护他们，让孩子在爸爸的见证下健康成长。

有的爸爸可能要问，我也想陪伴孩子，可是不知道怎么陪伴啊？其实道理很简单，孩子也许并不在乎爸爸陪自己做什么，只是在乎陪伴本身，甚至孩子只需要一个观众，一个听众。当然，爸爸完全可以发挥主观能动性，陪孩子散步，陪孩子旅行，陪孩子运动，陪孩子阅读，陪孩子游戏，陪孩子聊天……在陪伴中，爸爸和孩子加深了感情，促进了沟通，感受到孩子一天天的成长，感悟到血浓于水的亲情与温暖，对爸爸自身也是一种提炼和成就。

再次是让孩子学会选择和担当。

爸爸和孩子的亲密关系建立起来之后，我们还需要引导孩子学会选择和担当。

很多爸爸会困惑，为什么我们的孩子那么不负责任？

岂止是我们孩子不负责任，我们整个国民都没有责任感，这是什么原因？

想想看，孩子把人家东西打坏了，谁来负责？是我们爸爸负责；孩子在外面打了人，谁来负责？还是我们爸爸负责，孩子从来也不会负责。古代奴隶制下，一个奴隶杀了人，人家要告奴隶的主人，也只要主人赔偿，从不要求奴隶负责。

这是为什么？

道理很简单，孩子和奴隶处于受监护地位，没有独立人格，他们不用负责任，也无法负责任。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面，统治者把人民当孩子，认为自己是人民的父母官，事实上人民也处于奴隶地位。既然你把人民都当作孩子，当作奴隶，人民只需要服从、顺从、做奴才，仰主子的鼻息，看主子的脸色，当然对公共事务没有任何责任感。

更让我大吃一惊的是，西方奴隶主为争夺奴隶经常发生战争和冲突，而奴隶只负责后勤，做好饭，服侍好奴隶主，然后，搬一把小凳子看着奴隶主冲杀……等到奴隶主战死了，奴隶就上去收尸、埋葬。打仗不是奴隶的事情。奴隶没有独立人格，他们只负责服侍好奴隶主。这个奴隶主战死了，他们就归属于战胜的下一个奴隶主。这是奴隶的命运，也是他们的本分。

了解了这些，我们就知道，让孩子有责任感，首先要让孩子有自己独立的人格，拥有自己的选择权。

价值澄清理论认为，个人的价值或价值观是经验的产物，不同的经验就会产生不同的价值。价值的形成与发展完全是个人选择的结果。有效的价值形成过程可分为三阶段——选择、珍视、行动。

美国休斯敦儿童博物馆中有这样一个标语：“我听过了,就忘记了,我见过了,就记住了,我做过了,就理解了。”我看过之后，把它进一步概括为：“我澄清了，我选择了，我就珍视了。”

由此可见，选择和担当相辅相成，没有选择就没有担当。那么，如何让孩子拥有选择权呢？

爸爸首先要让孩子做出与年龄相符合的选择。孩子小时候做的选择越多，就越有主见，未来规划人生的能力就越强。一开始，孩子可能选择不好，但爸爸一定不要代替孩子，一定要让孩子学会在错误中成长。而且一定要让孩子明白，任何选择都会有相应的结果产生，孩子要学会对自己的选择产生的结果负责。

一旦我们的孩子从小常常独立作出决定，对孩子的独立思维和选择判断能力极为重要，孩子会在这个过程中学会负责人和担当。

能决断，敢担当，这是领导力的核心要素，具有这种素质的孩子往往能够成就大事。我们无形中让我们的孩子具有了核心竞争力，何乐而不为？

最后，就是爸爸要对孩子进行身体教育学和审美能力培养。

孩子在亲密的基石之上，学会了选择和担当，爸爸还有最重要的事情要做：那就是锻造孩子的身体教育和审美能力。身体是1，其他的才是1后面的0，没有了身体的1，再多的0也没有任何意义。因此，爸爸一定要把孩子的身体教育看成首位。从历史上来看，任何一代新人都伴随着对自身的重新发现。拉伯雷心中的“新人”就是“巨人”，卢梭心中的“新人”就是“爱弥儿”，尼采心中的“新人”就是他笔下的“超人”，陈独秀心中的“新人”就是他创办的“新青年”，毛泽东心目中的“新人”，就是他诗中的“数风流人物”。

这种重新发现，首先来自对身体的重新审视和发掘，这就是我们所说的身体教育学。

爸爸应该抽出时间带孩子去户外运动，参加锻炼，文明其精神，野蛮其体魄，发现身体的价值，挖掘身体的教学意义。身体教育的真正目的在于：增进健康，增长力量，它让孩子产生强健的“行动能力”与“冒险精神”，它让孩子不至于成为思想的巨人、行动的矮子。身体教育能让孩子自信满满、雷厉风行、决策果断、敢于冒险，而不只是耽于幻想、优柔寡断。更重要的是，身体强健还有一个隐秘的价值：它是“艺术冲动”的策源地，孩子会因身体强健产生创造冲动和科学精神。

在这个一个特殊时候，爸爸一定要努力帮助孩子摆脱功利主义，带领孩子进入到审美主义中去，提升孩子的精神境界，让孩子过一种幸福审美的人生。

比如我带着启元阅读古希腊作品，接受古希腊人诗性生活的熏陶，因为古希腊人有真性情和真血性，我爱即我爱，我恨即我恨。特别是古希腊人追求自然主义，将万物渗透入浩渺宇宙之中，与中国古代的天人合一思想非常相似。古希腊人重情，爱美，坦荡荡，不虚伪，不掩饰，他们所追求的精神之美，完全超越了味觉、触觉、视觉、听觉的心灵感应，在无限的空间里真情激荡，人生活到这个份上，才不枉来人世一遭。古希腊人还勇敢地追求形而上，发明了许多主义，我们说英雄，人家说英雄主义；我们说浪漫，人家说浪漫主义，人生的境界一下子就提升了。这种生命的提升，恰恰是孩子生命成长的精神导向，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回归，也是一种精神的张扬，值得爸爸们带着孩子徜徉其间。孩子会在这样的阅读中，提升生命的质感和敏锐，富贵不张扬，贫穷不落魄。

总之，好爸爸修炼的路，是一条艰苦的路；但征程即真经，当有一天，暮然回首时，我们会觉得，一切都是值得的，因为我们有最好的教育，我带着孩子看到了绝美的风景，活出了最精彩的人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王开东写于春雨池畔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2015年3月20日